美空军下一代战斗机将不再追求激进的采办策略

黄涛　廖南杰
　　6月27日，美空军部长弗兰克·肯德尔在参加美国空军协会（美国空天力量协会）举行的活动时确认，由于复杂程度过高，“下一代空中主宰”（NGAD）系统簇中的有人战斗机将不再追求激进的采办策略，表明其部分放弃了前任空军部采办助理部长威尔·罗珀雄心勃勃又饱受争议的“数字化百系列”采办策略。
　　肯德尔透露，NGAD项目于2014年启动，2015年授出技术演示验证机研制合同。对于一个重大装备采办项目而言，该阶段处于整个进度中比较合理的时间点。但目前已进入工程研制阶段的NGAD将耗费更长时间，作为F-22的后继机，该阶段的相关活动更加复杂。
　　罗珀在任期间曾提出以5年为一个周期快速研制部署下一代战斗机，每个批次只生产不超过100架，在一型平台投入批产的同时启动下一型的研制，从而使工业界能够不断利用新兴技术设计和制造先进作战飞机。肯德尔对此表示：“我非常尊敬罗珀，也与他共事了相当长的时间。我相信他有很多非常有趣的想法，但我认为必须审慎考虑将这些想法付诸实践的地方。”“制造一架类似F-35的、足以代表能力更强的新一代作战飞机是一件长期的、艰巨的工作，与那些具备部分基本功能，可模块化升级的快速转换项目相比，前者是一种完全不同的事物。”
　　但肯德尔也认为，上述快速转换项目的采办策略适用于NGAD系统簇中的无人平台，即他此前披露的“合作式作战飞机”（CCA），其成本更低、模块化程度更高，不会搭载任何用于支持人类飞行员的系统，只配备与其使命密切相关的任务系统，例如武器、传感器、通信系统等。预计每架下一代战斗机可与最多5架CCA编组行动，其目标处理和态势感知能力将得到显著增强。而无论是有人的下一代战斗机还是无人的CCA，都将实现技术上的“快速更新”。
　　当被问及NGAD项目在“工程与制造发展”（EMD）阶段是否已选定单一承包商时，肯德尔表示该项目高度保密，但仍存在竞争，暗示可能至少有两家公司正在进行竞争性开发，从而进一步降低技术风险。肯德尔将NGAD系统簇中的下一代战斗机形容为美式橄榄球中的四分卫，负责选择和发起战术，配备特定传感器和武器的CCA负责执行这些战术。“这些战术在目前看来是难以想象的，但总有人会率先实现它们，我希望美空军拔得头筹。”他说。
　　CCA将以“天空博格人”项目为基础，辅以更先进的人工智能技术和软件。在肯德尔看来，“软件（的开发和应用）相当困难”，希望以一定程度的初始能力为基础，作为后续发展的基石。肯德尔最后重申，他不会将CCA作为实验性项目，而是货真价实的装备采办项目，追求真刀真枪的任务能力。
　　2019年初，罗珀提出“数字化百系列”采办策略，旨在通过快速研发一系列基于开放架构和通用组件的战斗机来加速技术迭代。该策略因其激进的理念而广受关注，也由于系统高度复杂性、实际可操作性等而备受质疑。美列克星敦研究所就曾以《空军“数字化百系列”战斗机：技术上令人振奋而作战中不可行》为题刊文，提出由于战时规划与执行更为复杂、训练的不均衡将引起安全方面的担忧、维护更为昂贵和复杂、与盟友的互操作性较低、难以说服国会得到足够资金等原因，将会使得这一概念在作战环境中不可行，导致无法让美军获得真正的作战优势。三年多后，肯德尔终于以实际行动对这些疑问给出了自己的答案。需要注意的是，尽管“数字化百”策略已经终结，但支撑它实现的模块化开放式体系架构、数字工程、敏捷软件开发等关键技术并未为美空军所扬弃，而是在加速装备实现等方面得到充分肯定和广泛应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