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您的爱更与何人诉说

航空工业宏光　孙翠萍

重读朱自清的《背影》和朱德的《回忆我的母亲》，我不禁想念我的母亲，她是那么勤劳、善良、勤俭持家，辛苦忙碌一辈子，而我却不曾当面表达过对她的爱和感激之情。

记得2018年1月13日晚上，哥哥打电话告诉我妈妈近来身体不是太好，不想动，饭也吃得很少，我多么希望能插上翅膀立刻回到您身旁。归心似箭，在回家的路上，我的思绪又一次回到从前。村里人都说妈妈一生最值得骄傲的就是把我培养出来，成为村里第一个女大学生。1989年我上高中时，家里条件很不好，兄弟姐妹多，每次我回家拿钱，您经常东拼西凑，要么把攒的鸡蛋拿去卖了，要么到三婶家或秋花嫂子家去借。有一次，为了不耽误给我交学费，您居然把家里还没养成的猪仔给卖了，要知道当时她有多么的不舍，那可是全家一年收入的寄托呀！妈妈，我也曾向别人借过钱，在没把钱还给人家之前，见了面都有些不好意思，您何尝不是。您为我受了太多的委屈。每年放暑假您从不让我帮着干农活，说我没吃过苦，经受不了烈日的炙烤。偶尔陪您下回地，您都把伞给我带上。我已经是20岁出头的人，可是您还把我捧在手心上，只因为您把我看成是您的骄傲。几次高考落榜，您从来没有埋怨或责怪过半句，每当看到我悄悄落泪，您不会说太多安慰的话，只是安慰我说：“别哭了，不行明年再复习一年，没钱，给你想办法……”说真的，如果没有妈妈的大力支持，没有妈妈博大的胸怀，没有妈妈那无私的爱，恐怕我早已泄气，心灰意冷。那段时间虽然要面对周围人的冷嘲热讽和各种压力，但我不是孤军奋战，前行的路上还有您——我亲爱的妈妈。都说母爱伟大，您用朴实无华的爱诠释了这一真理。是您用行动宽慰着我，激励着我，鞭策着我，是您给我了信心，是您让我坚信没有迈不过的火焰山，是您让我有了东山再起的勇气。

如果火车不晚点，我应是15日下午1点钟到家，10点多，哥哥打来电话，问我什么时候到，我似乎有种不祥的预感，心里惴惴不安。车窗外天空灰蒙蒙的，好像要下雨。不争气的火车，一路走走停停，令我心急如焚，坐立难安。妈妈，您生病一定很想我，女儿不孝，离家最远，照顾您最少，我马上就要回来了，这次回来我一定要好好照顾您。也不知上次从网上给您买的轮椅用了没有？您走路腿没劲，我回来用轮椅推着您到处串串门，晒晒太阳。我爸总说：“你妈爱串门，不爱坐在家里。”一路上，脑海里全部是与妈妈在一起的点点滴滴。

下了火车，我匆匆搭乘出租车，回到家已是下午2点。妈妈，我回来了，可回来的我看到您静静地躺在床上，不看我一眼，该不会是生我的气？生病没及时赶回来看您？若在以往，我坐了一晚上的火车，您总是会问了一遍又一遍累不累，忙着给我准备可口的饭菜……妈妈我知道您平时就爱打瞌睡，有时和别人聊着天，您就会睡着，这次也是吗？您若瞌睡就睡好了，但喊您总该答应一声吧，可您就是这样沉睡着，沉睡着……

乡下的夜晚漆黑漆黑，尽管我坐在油汀旁，心里却是冰凉。妈妈不理我，您知道我有多伤心。哥哥劝我去睡会儿，我没半点睡意，就想陪着她。漫漫长夜，妈妈躺在那儿一动不动，呼吸微弱，周围寂静，我的心如同揣了只小兔子，怦怦直跳，任凭我怎样掉泪您却不再心疼，多么想再听您说着家长里短，多么想再听您唠叨唠叨，唠叨过不知多少遍的三婶家孙子取了个外地媳妇之类的话……2018年1月16日，您的生命永远定格在这一天，弟弟还在赶回来的路上，您却永远地睡着了，我昨天从南京回来，您知道不知道？

回到南京，这封家书也成了我永远的痛，不知该寄往哪里，对您深深的爱更与何人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