颠覆性技术时代的未来战争

土耳其“卡古-2”自杀式无人机。

　　4月26日，印度观察家研究基金会（ORF）刊发“颠覆性技术时代的未来战争”一文，文章认为技术在战争中一直发挥着重要作用，两者之间几乎是共生关系。自从11世纪的“火药革命”以来，技术进步塑造了战场形态，使军事规划者能够提高其部队的杀伤力。如果使用得当，新兴技术会颠覆现有的军事平衡，并为相对较弱的一方带来优势。当前，不断演变的威胁环境推动了各国对新型颠覆性技术的追求。从叙利亚到也门再到俄乌冲突，现代战争已经蔓延到陆地、空中、海上和网络领域。在未来，颠覆性技术将在塑造军事理论和影响未来战场战术方面发挥关键作用。
　　新兴技术战争
21世纪的战争因机器人与自主系统、量子计算、网络、人工智能等颠覆性技术而不同。仍在持续的俄乌冲突已经证明颠覆性技术的使用将直接影响战场态势。
　　自动化和数据驱动技术（如人工智能驱动的无人机和机器人技术）的重要性日益突出，催生出自主系统，此类系统配备先进的传感器和处理器，能够为军事人员提供威胁环境的态势感知，一旦配备武器，可被激活，并在没有人为干预的情况下选择并与目标交战。此外，由于人员伤亡的风险很小，自主系统可以大量部署。例如，通过无人机“蜂群”概念可以看出，多架无人机通过相互通信和协调即可实现战术任务。
　　当前，各国正在加速自主无人系统的研发。美国海军即将部署支持人工智能的潜艇原型艇，该原型艇无需人为干预即可发射武器对敌打击；俄罗斯正在研制无人驾驶地面车辆，该车辆可进行自主巡逻并遥控无人机；以色列现役“铁穹”导弹防御系统可使用人工智能分析来袭导弹，并确定领土和公民是否处于危险之中。这些系统的发展表明，一些国家（包括印度）将数据驱动技术视为战略追求。
　　自主武器伦理争论
自主系统的进步和普及给人类带来新的伦理问题，即谁来扣动扳机？此类系统能否受到有效监管？
　　自主系统有利于快速决策。通过算法，自主无人系统无疑能够跟上快速演变的战场态势并做出响应。然而，随着自主系统的快速发展，一旦其演变为不可控制的系统（拥有自主意识），将会给人类带来巨大的灾难。联合国利比亚问题专家小组透露，利比亚政府军在2020年3月使用土耳其制造的“卡古-2”（kargu2）自杀式攻击无人机瞄准并“猎杀”敌对民兵部队，这使得有关自主系统伦理问题的辩论更加激烈。专家组表示，这种致命的自主武器系统被编程用来攻击目标，而不需要操作员和弹药之间的数据连接：这是一种真正具有自主飞行、无需干预和自主发现的全新能力。
　　随着越来越多的半自主系统进入军事装备序列，自主系统列装也将成为现实，人类将面临的一大问题——谁应对杀戮负责，以及允许和接受何种程度的“自主”能力——将变得更加紧迫，然而，当前国际法规在制定限制规则方面进展缓慢。
　　与此同时，此类新兴技术正在向极端组织和恐怖分子扩散，这些非国家行为者通过创新应用放大其杀伤力和效用，为各国带来安全挑战。据统计，2020年上半年“伊斯兰国”已制造430多起袭击行动，其中包括无人机恐怖袭击行动。
　　重新构想军事人员队伍
即使短时期内在战场上无法看到类似“终结者”的机器人，但随着基于机器学习的自动化功能的发展，自主系统也将在军队中发挥关键作用。军队可以部署此类系统来执行危险任务（如排雷和在放射性环境中操作）以及单调任务（如边境防御）。美国国防部发布的《无人系统路线图：2007-2032》指出，自主系统比人类更适合“枯燥、肮脏或危险”的军事任务，报告认为，人的能力和存在往往是抑制因素，通过使用机器，可以减少人员伤亡。这种潜在的发展可能会对军事人员队伍产生深远的影响。自主化技术将减少某些军事专业或者岗位。
　　观点
技术和自动化的快速发展将继续塑造冲突和战争的未来。各国正在追求这些技术，唯一目的是尽快将其武器化并投入战场。由于机器人和其他自主系统在战场上相互对抗时，无需担心人员伤亡，军事规划者可以全力部署先进武器投入战斗，使得冲突进一步升级，这是颠覆性技术演进对战争最重要的影响。同时，颠覆性技术将消除战争带来的政治后果，以及寻求和平解决方案以结束敌对行动的道德必要性。因此，国际组织需制定致命自主武器系统和机器人技术研究的伦理守则与规范来对其进行监管。（聂永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