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系统测试演练将掀起新一轮训练变革

魏岳江
　　随着AI（人工智能）在武器装备研发领域中的广泛运用，无人系统的技术性能也在不断提升，并且近年来又经历实战的洗礼，逐步实现由人为控制向自主攻防作战发展。
　　所谓无人系统，就是作战机器人或战场机器人、无人战舰/无人潜艇、无人机等系统的统称。无人系统可以分为空中无人系统（主要是无人机）、陆地无人系统（主要是陆战机器人）及海洋无人系统（主要是无人战舰、无人潜艇、无人潜航器）。
　　随着各类信息化、精确化、数据化武器装备的发展，智能化平台成为预先设计战场的推手，机器人成为战场的主力军，人与机器人、人与无人机、人与无人战舰/无人潜艇、机器人与机器人、无人机与无人机等结合一体化作战对抗成为克敌制胜的关键，未来战场空间力量将凸显陆海空三维无人化发展趋势。尤其是在2015年12月俄军在叙利亚战场上首次成建制派出一个以无人作战平台为主的机器人作战连仅20分钟就顺利夺占754.5高地、2020年1月3日美军使用无人机定点攻击伊朗伊斯兰革命卫队下属“圣城旅”指挥官卡西姆·苏莱马尼、2020年底纳卡地区的战斗，都凸显无人系统的作用正日益增大，在作战中的地位不断提升，已由“侦察保障”逐步演变为“进攻主角”。据此，2021年外军开始紧锣密鼓研发无人系统武器，测试无人系统武器实战性能此起彼伏，无人系统武器演练风起云涌，军事训练由体力向脑力转变，AI助力演练向低成本复杂化发展。
　　俄罗斯测试“猎户座”攻击性无人机实战能力。2018年4月21日，俄联邦安全局特战队在达吉斯坦杰尔宾特市，发动了一次针对极端组织恐怖分子的突袭行动，首次公开出动了配备机枪的武装无人战车打先锋。美国在2018年俄罗斯红场阅兵中发现了大批俄军曾经在叙利亚南部与叙利亚反政府武装交火的“天王星”-9机器人等作战系统，向观众展示其外形特征。2019年，俄罗斯制造分别执行安保、运输、加油等任务机器人作战平台。该平台可在操作员最小协助的情况下，能使用枪械、榴弹发射器等武器，可施放执行一次性任务的无人机，分别独立完成自己的特殊任务。
　　2020年，俄军方和机器人研发机构已经对新研制的战斗机器人进行了协同配合演练，取得良好效果。俄空降兵特种部队在北极的亚历山大地岛举行的演习中实施了高空伞降，随后利用无人机发现了假想敌的营地，还引导攻击机对其进行了打击。此外，空降部队官兵还使用无人机支援迫击炮等火炮进行射击校正，俄空军“猎户座”无人机在测试中首次向地面目标发射了小型导弹。
　　从2021年起，由喀琅施塔得集团研发的“猎户座”察打一体无人机装备俄军。2021年2月，俄媒首次披露“猎户座”无人机在叙利亚实战的画面，公开了该机用沙漠涂装向地面恐怖分子目标设施进行精确打击的场景。根据该机机身上涂有显示其作战起飞次数的星形标记，这架“猎户座”无人机在叙利亚执行了17次使用武器的攻击飞行，20次侦察飞机，1次其他目的飞行。据了解，“猎户座”的续航能力长达24小时，最大起飞重量1100千克，战斗载荷达250千克。它能够使用小型导弹和制导炸弹攻击地面目标。据“俄罗斯-24”电视台2021年3月25日报道，一架俄空军“猎户座”攻击型无人机在军事试验场的测试飞行中，发射了一枚悬挂在机身下方的导弹准确命中并摧毁一架停在地面上L-39 退役教练机，飞机被火焰笼罩。
　　在反无人机作战演练方面，俄空军已经在中部军区进行了一次大型反无人机演习。演习内容包括：电子战，探测无人机的控制频率，实施干扰，阻止无人机起飞；防空，使用“道尔”-M1系统探测、瞄准并模拟对无人机攻击；释放烟幕，对防御区域和防空设施进行可见光和红外遮蔽。俄罗斯国防部2020年12月25日宣布，中央军区8月10日至14日在车里雅宾斯克地区举行的演习中，地面防空部队利用无线电情报、综合采取施放烟幕和电子战措施，成功击落数架来袭的轻型无人侦察机，开创了地面防空部队击落轻型无人机的先例。演习中，当数架轻型无人机充当靶机，以“极低”的高度进行侦察飞行时，俄军防空导弹系统和弹炮结合防空系统收到靶机坐标后，在350～3000米的高度、12千米的范围内将来袭轻型无人侦察机靶机摧毁。
　　美国拉开无人系统联合演练序幕。美国对无人系统武器装备的研发起步较早、研究领域最广、研究成果最多，现在开始举行无人系统联合演习，在实战中检验其作战能力。
　　2012年，美海军研究局发布《无人机蜂群攻击》报告，探讨美海军一艘驱逐舰遭遇5~10架无人机从不同方向攻击时的应对措施。2013年3月，美国发布新版《机器人技术路线图：从互联网到机器人》，阐述了包括军用机器人在内的机器人发展路线图，决定将巨额军备研究费投向军用机器人研制，使美军无人作战装备的比例增加至武器总数的30%，计划未来三分之一的地面作战行动将由军用机器人承担。2015年，美海军研究局完成“郊狼”无人机的单机测试。2016年，美海军研究局完成30秒内发射30架“郊狼”无人机的试验，美陆军在一次多国联合军事演习中对“模块化无人战车”再次进行了试验模拟测试，美国防部战略能力办公室完成3架F/A-18F战斗机编队投放103架“山鹑”无人机的“蜂群战术”演示。2018年，美军完成由100架地面和低空无人系统组成的“蜂群”在城市环境下自主执行任务能力验证。
　　2019年,美海军及海军陆战队分别在美国东西海岸举行了“美国海军先进技术演习”，共验证“金枪鱼”-9无人潜航器、通用无人水面艇、濒海战斗舰以及核潜艇等作战平台，包括有人/无人系统跨域协同探测和识别潜海威胁的作战概念。据外媒报道，美海军系统司令部的潜艇作战和武器控制计划办公室要求业界开发的“潜艇发射的无人机系统”，是从水下潜艇的信号系统弹出器中发射，然后由电池供电的无人机系统展开机翼进入任务执行状态，运行至少一个小时。这种潜射无人机，既可以与潜艇连接，也可以与另一单位连接，配备日光和夜视摄像机，使潜艇能够进行超视距监视，弥补潜艇短板，提高生存能力。
　　2020年，美海军宣布正在开发可遂行攻防任务的高达100万架规模的“超级蜂群”。美国约翰·霍普金斯大学应用物理实验室（APL）启动ACE项目，是通过具有挑战性的人-机空战，开发可信赖、可扩展、具有人类水平的、由人工智能驱动的自主空中作战。该项目的另一个主要重点是评估飞行员对AI进行战斗的能力信任度，同时机上飞行员则专注于具有较高认知度的战斗管理决策。美国约翰·霍普金斯大学应用物理实验室（APL）进行了ACE项目的五次“狗斗”空战模拟试验中，AI 最终以5：0击败了人类顶尖的F-16战斗机飞行员，也有力证明AI飞行员能创造性地快速“思考”，将来可能超过人类飞行员技能为时不远。目前，ACE项目已经进展到第一阶段的半程，美国国防部预先研究计划局预计在2021年晚些时候进行规模较小的AI模拟空战，计划在2023年末和2024年进入第三阶段，实现用AI“飞行员”驾驶一架完整的喷气式飞机（L-39教练机）进行实际空战缠斗。2021年2月，ACE算法团队将完成下一级别的模拟AI空战开发工作，设计并扩展仿真环境。ACE项目团队展示了AI“2对1”模拟空战，即2架“蓝军”F-16战斗机编组与一架“红军”战斗机交战。这是早期“狗斗”空战模拟试验后的第一次AI混战，并且引入了更多武器，包括用机炮进行短距离精确射击，使用导弹攻击远程目标。截至目前，ACE项目通过升级模拟武器，已经实现了视距内（WVR）和超视距（BVR）高级虚拟AI多机格斗场景。此外，ACE项目已开始对一架L-39型喷气式教练机进行改装。第一步是创建精确的L-39航空性能模型，AI算法可使用该模型来进行预测以及战术机动决策。在这个模型完成后，L-39教练机将进行全面改装，以便AI能够控制该飞机。
　　2021年以来，美军开展无人系统测试一波接一波。自2020年10月美军进行一艘战略核潜艇接受一次无人机送货测试后，美国海军陆战队从2021年3月开始现场测试评估了两款补给无人机系统原型，最终初步满足海军陆战队对战术补给要求，可以在10千米半径内以各种配置运输至少60磅（约27.2千克）重的货物载荷，包括5加仑（约18.9升）容量的水罐、弹药箱或即食野战盒饭。近日，多家美国媒体报道美空军成功进行无人机发射小型无人机试验中，XQ-58A“女武神”无人机使用弹舱中安装的“通用发射管”将ALTIUS-600小微型无人机发射出去。此外，有报道说XQ58A“女武神”无人机也可发射AGM176“狮鹫”空地导弹、GBU-44“蝰蛇打击”小型制导炸弹和GBU-69/B小型滑翔弹药。除美空军外，美陆军方面也在验证使用MQ-1C无人机发射ALTIUS-600小微型无人机。
　　根据五角大楼向国会发出的拨款申请来判断，五角大楼将在2021财年花费约50亿美元用于人工智能研究。美国海军学会新闻网站2021年3月22报道，美海军太平洋舰队将在4月举行迄今为止涉及无人系统的联合演习，包括水面无人艇与空中无人机，以及“迈克尔·蒙苏尔”号（“朱姆沃尔特”级2号舰，DDG-1001）隐身驱逐舰对相关（无人）平台的指挥和控制。
　　近年来，美国国防部一直在进行反小型无人机系统力量建设，并指定美陆军作为反小型无人机能力建设的执行兵种，计划一年组织两次反小型无人机技术装备演示活动。2013年4月9日，美海军使用一种强大的激光武器击落了一架无人机，并且开始在其军舰上部署这种武器，称这代表了未来战争的形态。这种武器也被称为激光武器系统，迄今为止仅在试验中用于击落无人机，正在努力向作战系统转变。美国国防部2021年1月7日出台“反小型无人机系统战略”，发布具体实施计划和行动方案。美国陆军联合反小型无人机办公室（JCO）主任肖恩·盖尼少将2021年1月8日在美国战略与国际研究中心视频会议上表示，陆军快速能力办公室、关键技术办公室与空军、工业部门将于4月份第一周，在某个通用靶场举办首次反小型无人机技术装备演示活动，以评估当前反小型无人机技术装备的技术性能。通过以上对抗和演习，美军旨在为推动无人系统发展搭桥，为建设有人和无人作战部队结合的军兵种铺路。
　　英国将裁减军队员额，淘汰老旧装备“提智增无”。英海军自2016年以来多次组织“无人战士”系列演习，旨在验证无人潜航技术和潜艇探测系统，以提升英海军的情报、监视与侦察，以及反水雷作战能力。据英国媒体2018年11月12日报道，英军开始举行史上最大规模的无人地面系统演习。该演习名为“自主战士-2018”，历时4周，共有英美两国200余名各军种官兵参演，英陆军第1装甲步兵旅皇家坦克战斗群负责演习的具体实施和指挥控制。“自主战士-2018”演习主要分为技术验证、实战测试两个阶段，参演无人系统包括各型侦察无人机、无人战车、无人远程精确打击装备和无人补给车等。根据2021年3月22日英国发布的五年国防评估报告显示，英国国防部正在削减三军规模，逐步淘汰老旧坦克、军舰和军机，裁减数千名士兵，以此应对未来无人化战争的挑战。到2025年，英陆等计划裁减9500人至7.25万人，报废三分之一的“挑战者”2主战坦克。英海军在未来18个月内裁减2艘护卫舰和驱逐舰。英空军将淘汰一批老旧的皇家空军军机，包括“台风”战斗机、“支奴干”运输直升机、“大力神”运输机和“美洲豹”支援直升机，研制“风暴”六代机和有人操纵、无人操纵和计算机控制的“忠诚僚机”无人机，以及对付来自敌国的“蜂群无人机”的“高能”武器（激光武器）。下一步，英军计划实现一架有人机能够同时指挥5架无人机。2021年年初，英军举办“未来海上航空力量加速日”活动后，继续开发“即插即用”的海上自主平台开发系统，该系统接入皇家海军的舰船后，可以简化自动化和无人操作技术的获取和使用过程。
　　北约举行有史以来规模最大的“雷普莫斯”无人系统技术演习。2019年9月19日，北约举行有史以来规模最大的“雷普莫斯”无人系统技术演习,在北约盟国葡萄牙集中展示了海上无人系统，以促进海上无人系统领域的能力发展和互操作性的能力。该演习由葡萄牙海军及北约海事研究与实验中心主导，参演国家分别来自比利时、意大利、波兰、土耳其、英国和美国等北约盟国，演习的主要目的是试验北约多国部队海上无人网络系统融合在一起的能力。
　　2019年，世界上大约有30多个国家已研制出了50多种类型无人机，有50多个国家装备了无人机。据统计，目前全球超过60个国家的军队已装备了军用机器人，种类超过150种。预计到2040年，世界军事强国可能会有一半的成员是机器人。除美、俄、英、法、日、以色列、土耳其、伊朗等国家已相继推出各自的机器人战士、新型无人机外，其他国家也将投入到这场无人系统武器的研制与开发中去，建设机器人、无人战舰无人潜艇无人潜航器、无人机部队指日可待，军队裁减员额、军人减少流血牺牲更可期。沙特为首多国联军2021年3月26日公布视频，一架“载有爆炸物”的无人机在进入沙特领空后被击落。多国联军司令部表示，也门胡塞武装持续试图使用无人机和弹道导弹袭击沙特境内民用目标，显示其拒绝接受沙特方面提出的全面停火新倡议。25日下午至晚间，多国联军连续击落8架来自也门境内的无人机。
　　作战牵引军队建设，机器人、海洋无人系统、无人机在战争中被广泛运用，必将牵引世界各国军队组建无人作战部队、裁减军队员额，向建设人与机器人无人战舰无人潜艇无人潜航器无人机相结合军队迈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