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航母争论再起——这次是认真的吗?

颜思铭　陈明环
　　近期有美媒报道，在接下来的几年里美国军方将开始一场关于其航母舰队未来发展方向的激烈辩论，其结果很可能将对美国海军航空兵2030年后的发展方向产生重大影响。
　　新规划将终结大型航母?
2019年12月，美国海军发布了“海军30年造舰计划”，这是一份长期规划文件，或将为美国改变航母发展的战略打开了大门。
　　该文件呼吁美国在2022财年对航母装备的力量结构进行深入分析。据一位高级海军官员透露，这次航母发展方向的分析可能建议海军选择重新设计轻型航母、对美国级两栖攻击舰等现有舰船进行改造以作为轻型航母、或建造“福特”级航母的第5艘（CVN-82）。这项研究将作为拜登政府决定未来航母舰队发展规模的一个工具。
　　目前美国预计将花费495亿美元购买4艘福特级航空母舰，其中：“杰拉德·R·福特”号（CVN-78）花费133亿美元；美国海军“约翰·肯尼迪”号（CVN-79）114亿美元；“企业”号（CVN-80）123亿美元；多里斯·米勒号（CVN-81）125亿美元。
　　相比之下，一艘“美国”级两栖攻击舰的造价约为42亿美元。在一些海军圈子里，混合使用大型和小型航空母舰的想法很有吸引力，这不仅是省钱的一种方式，也是执行分布式操作的一种方式。然而，“福特”级的支持者表示，更高的舰载机出动率和更低的运营及人员成本，将抵消福特级航母高昂的价格。
　　从未平息的航母争论
航空母舰作为海军力量的象征，已历经百年的发展历程，世界各国还将继续投入数十亿美元来制造和改进各自的航空母舰。在美国海军最新的30年造舰计划中，详细说明了美国可以在不影响政府财政的情况下成功地改变其战略，这就意味着美军必须决定在确定的预算下，是继续投资大型的“福特”级航母，还是转而采购量级更小的、可分布式使用的轻型航母。例如三艘轻型航母建造成本和一艘10万吨航母相当，那么建造三艘轻型航母还是建一艘大型航母就产生了争论。
　　反对大型航母的人士认为，现代反舰武器系统使大型航空母舰轻易地成为攻击目标，因此可以选择一支由轻型航母组成的舰队，每艘轻型航母搭载的飞机数量虽然更少，但小型航母使用起来更为灵活，分布式部署在整体上也具备更强的抗损能力。随着导弹技术和战斗机技术的进步，对大型航母攻击的可行性和轻型航母舰载
　　机的战斗力都在提升，例如，轻型航母搭载的F-35B战斗机仍然具有较强的战斗力，这似乎为大型航母反对者提供了最新的论据。
　　实际上，这样的辩论长期以来一直存在着。早在二战爆发前，围绕着《华盛顿海军条约》的吨位份额，美国海军就如何利用约70000吨的份额产生争论。显然同样的吨位造小航母可以多造，造大航母只能很少；但是小航母的战斗力和适航性都远不如大航母。最终通过实践，大航母取得了胜利。
　　在20世纪70年代，时任美国海军作战部长朱姆沃尔特提出造一型常规动力的中型航空母舰，名为“制海舰”。“制海舰”比“尼米兹”级小，建造成本更低。这一计划也受到海军“大航母”派的反对，在朱姆沃尔特卸任以后，“制海舰”马上消声匿迹，“尼米兹”级航母则成为后来美国海军的中坚。
　　美国目前还在进行类似的争论。然而，相关人士呼吁建造更多的是轻型航母，而不是中型航母，轻型航母的载机数量只有传统航母的50%~66%。
　　透过争论看本质
实际上，本次航母争论与前几次争论产生的背景相似，都是在国家经济上或政策上受到一定限制，才会考虑航母大小的问题；如果没有任何经济或政策上的限制，显然是大型航母是最好的。
　　但对于有些国家来说，如果正逢其研究其海军发展方向之时，而且缺乏相关经验，那么很有可能被这种大小航母的争论所误导。
　　例如苏联
在70年代那次争论的时间里，当时对于苏联来说正是其由近岸防御走向远洋进攻的关键转型时期。苏联此时在建设远洋海军的问题上，走的是理论先行的科学路线，理论核心是时任苏联海军元帅戈尔什科夫的“均衡发展论”，要在远洋海军建设上发展一支强大的大型核动力“导弹化”的水面舰艇部队，并出为这支舰队提供反潜和防空掩护的目的，也需要发展一些“载机舰艇”。
　　然而，由于苏联在舰载航空兵方面极度缺乏相关经验，因此不可避免要关注美国海军的作法。因此，当时这支红海军的建设者很有可能受到美国“大航母小航母”的争论影响，最终推出了“基辅”级“载机巡洋舰”。除了吨位稍大，“基辅”级无论是从设计理念还是作战定位上，都与朱姆沃尔特当时提出的“制海舰”概念极为相似。而等到后来苏联发现美军大型航母的战斗力时，此时苏联经济已经下滑，无力重新研发制造大型航母。
　　因此，要想吸取其他国家舰队建设的经验，又不想被其争论所误导，最好的办法是要关注他们向自己的科技界和工业界发出了什么样的需求信息。
　　因为通过媒体发布的公开信息可能是片面的、不准确的，往往只代表一方面的意见；但向自己工业界发布的信息却不能很片面，因为工业界也是根据这些需求信息来确定企业未来的投资方向，如果信息误导了自己的工业界使其浪费了财力和时间就有些得不偿失了。
　　作为一份长期规划文件，美国海军的“30年造舰计划”还没有向造船工业界发布需求信息，仍然处于战略讨论的阶段；而目前美国海军至少还是要采购4艘“福特”级航母、采购一批F/A-18E/F BlockIII、继续完善F-35C战斗机等，关注点还在大型航母上面。
　　而至于真正到了“30年造舰计划”规划的执行阶段，此时大型航母的命运到那时可能才会真正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