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音737MAX迈出复飞关键一步

杨敏
　　据路透社报道，当地时间7月1日，美国联邦航空管理局（FAA）表示，已与波音公司完成了737MAX飞机的认证飞行测试。
　　波音此次取证飞行采用737MAX7，分3天完成，6月29日开始，7月1日结束。飞行第1天，进行了两次飞行，在空中停留了将近4小时。第2天，进行更高高度，更高速度的飞行测试，总飞行时间约为4小时30分钟。第3天，测试飞机进行了低空飞行，持续了将近2小时。这是该机型重新投入服务的关键里程碑。FAA表示，“我们正遵循严谨的程序，将花一些时间来彻底审查波音公司的工作。只有在FAA安全专家认为飞机符合认证标准后，才会取消飞机停飞命令。”波音并未做出置评，表示遵守FAA声明。
　　此次飞行测试虽然结束，但是还需要执行多个步骤才能获得FAA的二次颁证。FAA和国际合作伙伴监管机构将评估必要的飞行员培训标准并发布报告，还将最终审查所有变更，并向现有737MAX飞机的飞行员提供指导。然后，FAA将取消737MAX停飞命令。即使取消了停飞命令，737MAX飞行员也需要接受培训，此后才能恢复商业服务。因此，737MAX距真正复飞还需要不短的时间。
　　上半年波音737MAX
　　主要事件回顾
1月21日，波音宣布正式停产737MAX，计划2020年中期开始复飞。3月，波音被取消了150架737MAX飞机订单。
　　4月7日，波音针对737MAX飞机飞控计算机的两个问题进行软件升级。其中一个涉及飞控计算机微处理器，该故障会导致平尾失控。另外一个问题是在飞机最终进近时自动驾驶仪功能可能会断开。波音称，新发现的问题与MCAS系统无关。4月10日，美国总统特朗普表示波音告知737 MAX飞机已经彻底修好，是最安全的飞机。波音公司遭遇4月“零订单”，108架737 MAX飞机订单被取消。
　　5月19日，FAA发表声明称，未来将吸取737MAX坠机事故的教训，加强审查飞行自动化系统可能引起的飞行员操作错误，扩大安全风险审查范围。但在FAA发布的对新机型认证流程的修改中，依然保留了波音在认证中的核心地位。5月27日，在停产5个多月后，波音公司以“低”生产率恢复了华盛顿州伦顿工厂737MAX的生产。
　　6月4日，美参议院提出《2020年飞机安全改进法案》，旨在通过改进新机型的认证环节来提高飞机的安全性。6月10日，波音表示已获得FAA的批准，将向航空公司发布公告，详细说明了737MAX 需要修改的细节，计划6月底对其进行关键认证试飞。6月16日，美国参议院下属的商业、科学和交通委员会提出了全新的《2020年飞机安全和认证改革法案》，要求改革FAA对新飞机的认证和监管方式。这一法案终于真正触及了目前FAA新机型认证工作的核心规则，主要内容包括4项：要求设立一个单独的飞机认证委员会，加强对代FAA进行认证工作的监督，并禁止波音和其他制造商将员工薪酬与飞机交付挂钩；处理授权认证任务的FAA人员要经过重新审核，并定期对个人资质进行检查；授权FAA可以雇佣或解雇执行FAA认证任务的波音员工，并为员工提供举报人保护；FAA要与主制造商协调，开发一套供航空公司使用的安全管理系统，以确定飞机在交付后是否可以安全运行。
　　6月17日，FAA局长史蒂芬·迪克森公开承认，FAA和波音都在737MAX飞机问题上“犯了错”。尽管波音尚未发表正式声明，但已通知各航空公司6月底为737MAX进行关键性认证试飞。6月26日，FAA已经审查了波音对737MAX所做修复的广泛安全分析，同意进入下一步程序：让飞机通过试飞员的测试。
　　显然，这次认证试飞是波音恢复737MAX自2019年3月停飞以来最关键步骤之一。这意味着，在不到5个月内发生的两起致命坠机事件引发全球愤怒之际，波音在恢复服务的道路上迈出了最关键的一步。波音在事故发生后一直强调，已针对737MAX做了非常细致和全面的检查。但业内人士，737MAX仍是存在问题的机型，机动特性系统以及过于依赖计算机只是率先被暴露出来并引起了严重事故，这只是众多问题中的冰山一角。737MAX对公众来说已经不仅仅是一款事故飞机，由于触及了安全红线，已经涉及到FAA的公信力与波音企业道德的复杂问题。
　　通常来说，进行试飞是认证客机过程中的最后一步。如果航空监管机构对波音拟议修复方案的审查发现了额外重大问题，FAA就不会安排试飞。当然，即使这次认证试飞一切顺利，737MAX获得监管机构的最终认证可能还需要一段时间，是否有机会重返蓝天还要拭目以待。
　　波音为推进复飞做出的准备
波音737MAX危机已给波音公司造成了超过180亿美元的损失，波音因此削减了生产，其供应链也因此受到影响，目前针对波音的刑事和国会调查仍在进行中。在停飞的15个多月，波音为了重拾公众信任和推进复飞进程，在该项目上实施了多项提高安全性和产品质量的举措。
　　一方面，在737MAX停产期间，其机械师和工程师通力合作以完善和标准化工厂每个位置的工作包，新的安装程序将确保员工掌握生产飞机的全流程。另一方面，波音对MCAS系统软件不断改进升级，提供额外的多层保护措施，已经进行了737MAX测试飞机的数十次飞行。该软件升级已经经过了数百个小时的工程分析、实验室测试、模拟机验证与两次试飞验证，其中包括一次有FAA代表作为观察员同机飞行的取证测试。
　　其中，MCAS系统多层保护措施包括：一是飞行控制系统将比较两个迎角（AOA）传感器的输入。如果在襟翼收起的情况下，迎角传感器的差值在5.5度或5.5度以上，MCAS将不会激活。驾驶舱显示器上的指示将会提醒飞行员。二是如果在非正常情况下MCAS被激活，它将仅为每个大迎角事件提供一次输入。不会出现在已知或可预见的故障情况下MCAS提供多次输入的情形。三是MCAS禁止对水平安定面给出无法让飞行机组人员通过拉回操纵杆进行抵消的指令。飞行员总是能够超越MCAS并手动控制飞机。这些升级将在非正常飞行情况下减轻机组的工作负担，并阻止错误数据造成MCAS被激活。
　　除此之外，波音还完善了飞行员培训系统，要求飞行员必须完成21天及以上的由飞行教员带领的理论与模拟机培训。为了配合软件升级，波音建立了升级的基于计算机的培训（CBT）。同时，波音改进了737MAX飞机驾驶舱主显示器信息系统。主飞行显示器包含了飞机的横滚和俯仰姿态、高度、航向和垂直速度等所有飞行所需信息，其中包括增加的迎角（AOA）指示和不一致警示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