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空支援的指挥与控制：数字增强的近空支援作战

朱虹
　　2022年7月，北约智库联合空中力量能力中心（JAPCC）发布《近空支援的指挥与控制：数字增强的近空支援作战》报告，以土耳其空军近空支援作战为例，提出通过数字辅助的近距空中支援（DACAS）能力实现有效的近空支援作战，以及通过解决互操作性问题，实现北约联合、联盟作战中有效的近空支援。
　　近空支援的需求当今的军事行动正变得越来越复杂，各级指挥官的选择也越来越多。军事活动从空中、海上和陆地领域扩展到太空和赛博空间，能够跨多个领域最快地收集、关联、融合、分析数据并安全地将所需的高质量数据传输给适当决策者的一方将主宰未来的冲突。新技术的发展对所有关键的空中作战概念产生了直接影响，包括近空支援（CAS）。
　　在联合作战中，为联合部队提供近空支援仍然是一项重要的任务。近空支援必须满足作战需求，以保持其在未来战争中不可否认的地位。实现这一目标的基本标准之一是与其他部队无缝对接，同时有效和高效地执行所有近空支援任务。
　　由于近空支援需要各部队之间进行具体的协调以保持战场上的高态势感知，所以，在所有领域使用改进和数字化通信系统遂行作战以对传统近空支援程序进行补充，这对于有效的近空支援至关重要。实现这一目标的方法之一是增强数字辅助的近空支援（DACAS）能力。
　　DACAS被定义为在联合终端攻击控制员（JTAC）或前沿空中控制员（FAC）与近空支援平台或指挥控制（C2）节点之间进行所需任务数据的机对机交换。DACAS的主要目的是识别友军，定位敌人位置，减少人为输入错误，在近空支援参与者之间共享实时目标瞄准信息，并为语音通信提供补充。目前，一些国家正在使用具有多种网络选项和消息格式的数据链标准，以提供不断发展的DACAS能力。然而，由于各国通信能力和系统的多样性，这种方法存在着关键的互操作性问题，因为它们彼此之间往往无法无缝通信。最近的DACAS活动，特别是“大胆探索”（Bold Quest）演习专注于开发和改进互联能力或机对机接口。随着协同工作的开展，并在技术方面聚焦于整合新兴和前沿的数字技术，未来将实现更有效的近空支援。
　　近空支援作战中的数字化通信
　　传统的指挥控制任务包括建立指挥层级、权限分配和委派、规划、分配资源以及根据任务目标分配和管理职能。许多可用数据通常与大多数用户无关，所以必须制定“谁获得什么信息”的指导方针。未来，信息技术必须使决策者能够在适当的时候获得高质量的相关信息。指挥控制不仅仅是态势感知，还涉及由谁如何做出决策。
　　动态、实时的信息共享和联网对于建立全面作战能力和促进信息交流至关重要。大多数北约成员国的军队都有专用、独立的指挥控制系统。通常，这些系统之间不能进行无缝通信。甚至一个国家的不同军种也会根据其具体需求和特殊情况使用定制的指挥控制系统。许多北约国家已经发现了这个问题，并正在发展现代化的、全面的网络，旨在将不同的军种置于统一的指挥控制架构下。
　　有效的指挥控制也是成功遂行近空支援任务和将误伤友军的可能性降到最低的关键因素之一。近空支援的指挥控制需要在机组人员、空管机构、JTAC/FAC、地面部队和火力支援机构之间建立一个安全、可靠和互操作的通信系统。从近空支援的角度来看，传感器和通信套件代表了系统的核心。一般来说，通信能力应该足够可靠和可互操作，以便将近空支援资产安全转移到目标区域并有效执行任务。
　　飞机和地面部队都有各种通信设备，这些设备在一定频率范围内工作，能够在近空支援任务期间进行语音或数字通信。例如，JTAC配备了各种无线电设备，通过语音与机组人员通信，并配备了特定的设备，以实现DACAS的数字化数据通信。然而，由于飞机的能力各不相同，影响了与JTAC的联系，并非所有的飞机都能跨最常见的数字系统和消息格式进行数字通信。由于沟通不当导致传递错误的信息，尤其是在目标瞄准阶段，可能会造成意想不到的附带伤害。因此，识别友军位置，准确标记目标位置，直接增强了近空支援分队的态势感知能力。在近空支援任务中，所有参与者都依赖于可用资产提供的准确战场信息。
　　在过去的十年中，近空支援行动开始向数字化控制转变。由于缺乏确保互操作性的指导，各国经常部署非标准的、不可互操作的、军种特定的数字化数据交换能力。这些无法互操作的系统降低了联合和联盟环境下的任务性能，并增加了人为错误的可能性。一些北约和国家能力活动和演习评估了联盟的数字化近空支援互操作性问题。虽然平板数字通信的开发已经开展了一段时间，但目前的重点是开发一种改进的数据加载文件，在JTAC和打击者之间提供优化的数字、机对机通信。克服这些互操作性问题将提高近空支援信息交换的速度和数据准确性，使近空支援部队更有效且更有弹性。
　　北约通信和信息局已努力就发展DACAS设备所需的标准达成共识，并确定互操作性的挑战。“大胆挑战”系列演习旨在开发在所有层级进行近空支援指挥控制和DACAS的能力，提供解决互操作性问题的新解决方案，并促成参与国同步使用。
　　经过作战验证的方法土耳其空军已经为近空支援作战提供了一个战斗生存方法。长期以来，土耳其针对恐怖组织实施了成功的空中和地面作战，特别是在叙利亚等高威胁和竞争环境中。叙利亚的城市环境为近空支援作战带来了复杂的挑战。除了高海拔和中海拔的防御性战略武器系统构成的风险外，叙利亚空域的其他较低梯队也很危险。在这些空中作战中，均势对手干扰活动也对友方通信网络造成了挑战。为了克服重大的环境挑战，尽可能少地暴露威胁，并对时间敏感和稍纵即逝的目标立即做出反应，土耳其空军建立了一个数字骨干，以加快近空支援的应用。在执行近空支援作战阶段，参与者之间口头通信的数字化辅助，如机对机的任务分配和信息交换，提供了速度和精度方面的优势。
　　土耳其联合部队空中部队（JFAC）是战术空中指挥、控制和通信的中心和最终控制节点，是近空支援任务中的空中火力协调中心。其中的近空支援小组负责提供空中专业知识，并与其他提供支援的地面部队整合了联络和协调功能。JFAC数字解决方案支持跨所有通信基础设施（无线接入、电话接入、对讲机、电话会议回路和Link-16语音回路）的任务。及时获取目标是有效和反应迅速的近空支援的基础。因此，所有可用的无人机系统（UAS）传感器能力，用于目标获取以确定敌人位置和敌我识别，都被融合到联合作战中心，以实时为JFAC的动态目标瞄准过程提供信息。在这种支持下，近空支援团队和规划者能够及时和准确地获得关于敌人能力和位置的情报数据，以便做出明智的决定。
　　土耳其空军在一个数字化信息网络池中部署了灵活的软件功能，以覆盖所有必要的数据，如空中任务指令（ATO）、空域管制指令（ACO）、空域管制计划（ACP）和空中任务通知（NOTAM）等。所有指挥控制部门都通过网络访问单一综合空中图像（SIAP），并在此实现协同、高效的信息传递和准确的数据交换，这是空域管理的一个关键决策因素。
　　通过利用近空支援指挥控制的总体结构，联合部队的能力超越了单个传感器的限制，得到了增强，从而实现了更好的交战协调，对稀缺战场资源的高级管理，以及更大范围内的态势感知。
　　展望未来有效的近空支援需要机组人员和地面部队之间仔细协调，并辅以双向无缝通信能力。通过利用数字化数据通信系统和语音通信的能力，加强协调，以实现准确且及时响应的近空支援作战。此外，为了改善北约关于DACAS的互操作性，需要彻底了解具体的数字通信能力。同样，通过慢慢解决互操作性问题并强调共享相关信息的需求将确保未来的态势感知能力得以实现。在联合作战中彼此使用相同的数字化语言将有助于北约部队在竞争作战环境中发挥效力。在联盟成员国之间建立认知意识对于提高未来冲突中DACAS和近空支援能力的态势感知至关重要。为了赢得未来的战争，在多个领域拥有信息优势的一方无疑会更成功。
　　通过北约的《国防规划进程》，联盟应协调新概念与新思维，使多域作战具备互操作能力，并为确保弹性的指挥控制做好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