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端午 2024-06-07 

  

  张曼
  “五月五,过端午,划龙舟,敲大鼓,你包粽子我跳舞。”端午已至,福寿安康。“每逢佳节倍思亲”,对于几乎逢假必回的我来说,此时此刻还是有点想家。
  高考时节也是农忙时节,辛苦付出同样需要等待检验和收获。记得那年高考完回家,一路上空气里都是小麦的味道。遍地铺满刚收回家的秸秆,偶尔还能看见拖拉机拉着石磙碾麦子的场景。每年村里收成最好的人家包揽了此段时间的头条,街头巷尾,茶余饭后,成了大家争相讨论的对象。
  记忆中我没有割过麦子,但拾麦穗、插秧、收稻子却是我印象中深刻的事儿。
  农忙时节放假,几个小伙伴一起拿着篮子、袋子去拾麦穗。如果是调皮捣蛋只为凑数,会把整根麦子都塞进篮子里,虚虚囊囊,篮子很快就满了。若踏实肯干为装下更多的麦子,则会只取麦穗,秸秆丢掉。没有上学的时候,我住在姥姥家,一天舅舅让我去拾麦穗,不记得怎么去的地里,也不记得和谁一起,只记得回来后舅舅给了奖励,几角钱。那天很开心,晚上吃了冰棍儿。
  麦收不久,该种水稻了。当时水稻分秧的早晚主要看河水,颇有“靠天吃饭”的意思。如果河水迟迟不到,只能着急地等着。直到村委会的大喇叭里有人通知“河水要来了”,整个村子的人才兴奋起来,一夜之间几乎所有的田里都放满了水。披星戴月,彻夜不归,是农忙时节村里人的日常。
  插秧是件辛苦的事儿,弯着腰,将大块的秧苗一点一点分栽下去,深浅需讲究,距离需讲究,一垄垄栽得是否整齐成了地头儿经过的路人评判这块地的主人是否讲究的第一手资料。栽累了伸个腰,听一会儿地头儿和父母打招呼的人说几句闲话,看着眼前辛劳却满脸笑容的人们,感叹希望总是让人忘了疲惫。
  经过漫长的等待,黄澄澄的稻子终于迎来了收获的季节。睡意朦胧中父母已经起床,磨镰刀的呲呲声断断续续。我和姐姐们也相继起床,穿件厚外衣,拿块馒头,迷迷糊糊走向田里。
  那时弟弟还小,吃好玩好是他的首要任务,而飞来飞去的蚂蚱是他的乐趣之一。偶尔看到一只特大号的,不抓到的确有些可惜,我们就都成了他的帮手,扑来扑去,直到抓到为止。一串串用稻穗串起来的蚂蚱,可能是他对稻田的美好记忆。
  年年岁岁,物非人非。相比小时候,现在收麦子的工序简单了许多,没有了专用的麦场,没有了成堆成堆的秸秆,也没有了左邻右舍一起干活的热闹景象。随着机械化的普及,农忙也变得越来越短暂,短短几天万顷金黄已入仓。十里飘香的甜瓜,骑车叫卖的冰棍儿,随着农忙的渐渐淡去,它们的味道却变得愈发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