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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第3198期   201708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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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一篇大漠孤烟 谱一曲山河壮阔

中国航发西控 陈海鹏

我曾经跨过山和大海,也穿过人山人海。

走一趟甘青大环线,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远,路有多长。

那是旅行的第四天夜晚,鸣沙山。

在这之前,我曾看到了青海湖的烟波浩渺,看到了柴达木盆地的无边无垠,看到了雅丹地貌的鬼斧神工,看到了再见敦煌的千年沉淀。夜宿鸣沙山,注定要和“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来一次最亲密的接触。

东汉《辛氏三秦记》:“河西有沙角山,峰愕危峻,逾于石山,其沙粒粗色黄,有如干躇。”这里沙角山即为敦煌鸣沙山。

初见沙漠时是极为欣喜的,安置好行李,光着脚就冲上了沙峰,就像无知的孩子,感受着最纯粹的沙与肌肤的接触,最顺滑细腻的体验。行至中途,却慢慢感受到了脚趾间的疼痛,沙像是极为想阻止旅行者一般,一步比一步陷得更深。沿着沙峰的一侧向上攀爬,每进一步,都会感受到沙撑开脚趾,那是一种充实的疼痛。终于,当我走上了沙峰最高处,连绵不绝的沙梁尽收眼底,黄沙漫卷,天地苍茫。

行走沙漠,背后总会留下行者的足迹,但行走沙梁,清风吹过,再回头,风沙抹平了留下的足迹,山还是曾经的山,却只剩下一个孤寂的行者。敦煌的黄昏是极晚的,这让我有时间爬上最高的沙梁。然后坐看大漠狼烟,夕阳西下。

再美的画卷,总要有自己的焦点,就像水墨山水中的一叶扁舟,就像无边大海中的鸥鸟翻飞,就像同行的魏和菁,连绵沙漠中舞动的两个精灵。而我,刚好替她们记录下了飞天瞬间的绽放。

大漠的野营,这是一群探险者的狂欢。滚烫的火锅,篝火边的舞蹈,漫天的焰火。而狂欢之后的宁静才最显得真实。

再爬上山顶,身后是清风漫卷,抬眼是繁星浩瀚。

记得在余秋雨先生的信客里,老信客和新信客的谈话,就是部历史学家极感兴趣的中国近代城乡的变迁史,而在夜空下,我同菁的闲谈,便是一部最平常不过的当代青年成长史。

相同的是,它们都随风沙消散。不同的是,有些人和事,会永远伴随行者的心田。

耳边,响起了《河西走廊》的主题曲,仿佛转眼已千年。

深夜的沙漠里是有些凉的,尤其是在我们午夜3点滑沙下山的时候。这是最好的放空自己,沉沉睡去,不虚此行。

耳边没有了游客的喧嚣,只有营地里的灯光相伴。那是最美的塞北孤天祭。

6点,已经挤满了看日出的人群。裹着睡袋瑟瑟发抖的我也是其中一员。

片刻,在天际线处,云层留出了一个完美的缝隙。看着太阳从地平线升起,又进入云层。留下红霞漫天,也许,只有在那一刻,才能真正感受到塞上风景的绮丽。山河壮阔,大海是柔美,是梦想的寄托,沙漠是粗犷,是气魄的向往。

日出之后是前行,前路漫漫,前方还有嘉裕的雄关,张掖的丹霞,祁连的雪山、草地和牛羊,还有跌跌撞撞但是独一无二的人生。
行者无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