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数据中寻找“黑天鹅” ——记航空工业成都所2019年度劳模钟贵勇 2020-05-26 

  

本报通讯员 和杰艳

和数据打交道久了,性格中都会自带几分严谨,钟贵勇就是这样。每天早上,他都会在最短时间内制定好任务清单,规划预设事件和临时事件的优先级,在电脑桌面上设一个排序窗口,然后开始全力以赴的一天。

钟贵勇是航空工业成都所飞机疲劳强度设计专业的室主任。在飞机疲劳强度试验中,一条小小的裂纹也存在不小的安全隐患,而飞机不能总是被动等待裂纹的出现然后去研究、去修补,更先进的设计思维要求精准预判问题、提前暴露问题,这就只有靠数据了。飞机疲劳强度设计师就像数据翻译官一样,他们通过飞机试验过程中传回的海量数据读懂飞机,把飞机在试验过程中可能出现的裂纹预判出来。用一个当下流行的比喻来说,飞机疲劳强度试验就是在数据中寻找“黑天鹅”的过程,尽管很难,冷不丁可能还会有没预测到的“黑天鹅”意外来临,但这就是飞机设计的意义所在。

心之所向 素履以往

1999年,钟贵勇在西北工业大学读大一。大学四年,钟贵勇心中始终有种航空情结挥散不去,几乎想都没想,毕业后他选择来到了成都所。他的想法很简单,就是想为中国战机设计贡献力量。

歼10飞机全机疲劳试验是钟贵勇工作后参加的第一个大项目,也是他工作至今最难忘的一段经历。歼10飞机是我国首次在新机研制中采用耐久性/损伤容限设计思想的战斗机,在全新的设计理念要求下,成都所疲劳强度设计专业应运而生。作为其中一员,组长把数据管理和分析的任务交给了他。

困难很快就迎面而来,为了保证飞机的安全性,数据实行了试验全程零间歇式采集。以前的试验只用在某些“关键点”采集数据,相对来说数据量不算大,新采用的零间歇式采集方法让几千个采集通道在短时间内带来了庞大的数据量。没有哪个数据可以忽略,飞机哪里存在结构损伤?仿真分析的方法管不管用?试验安全能否保证?一系列问题的答案,全都隐藏在这庞大的数据背后,可是,光靠研发人员一个个文件夹去看数据,很难在最短时间内完成海量数据的全盘综合分析,钟贵勇心里的压力与日俱增。

能不能打造一个能管理和分析数据的系统?这个系统应该具有清爽的界面,能自动获取数据并进行分类储存,还可以进行数据的智能分析……一个不算成熟的设想浮现在钟贵勇心间,但他明白开创这样一个新系统还有一段很长的荆棘路要走,编程成为他打造数据管理系统过程中最大的“拦路虎”。

心之所向,素履以往。他的桌上开始堆起一本本厚厚的编程教程,计算机语言、数据库搭建、顶层策划……陌生的知识开始一点点变熟悉,他废寝忘食地把自己投入进这块方寸大的电脑屏幕里,搭建一个从未有过的新系统。

这不仅是一个创造的过程,更是一个不断否定自我追求完美的过程。随着试验进展,专业组提出了更多希望实现的新功能,钟贵勇就这样在大家的守望中进行了一轮又一轮“自我革新”。凭着一股倔强的干劲,钟贵勇终于开发出了理想中的数据管理分析系统。新系统大大提高了全机疲劳试验数据管理与分析的便捷性和试验中裂纹判断的精准度,再细小的裂纹也难逃系统“法眼”,甚至有几次检测人员认真检查了机身发现没有裂纹,但是系统判断有,多次反复检查后果然发现裂纹。要是没有数据管理系统,这些躲得很深的“黑天鹅”,不知道还会给研发人员带来多少个“出乎意料”。

要么被困难打倒 要么迎难而上

近两年,研究所的型号发展加速推进,型号任务像潮水一样推动着飞机设计师们一路奔涌向前,而作为研发流程后端的疲劳强度专业也迎来了属于他们的任务井喷期——多型号同步全机疲劳试验。这是一场从未有过的硬仗,怎么去打?怎么取胜?关键时刻,钟贵勇召集大家进行了一次面对面谈话:“所有吃过的苦都会变成未来脚下的路,大家要么被困难打倒,要么迎难而上!”掷地有声的一番话触动着每个同事的心灵,一种勇往直前的信念在科室里生根发芽,大家纷纷扫除心底的疑虑,挽起袖子全力投入到多型号全机疲劳试验这场艰难的持久战中。

人少任务重,很多时候只能靠硬扛。全机疲劳试验并不会像预想的那样一帆风顺,有的型号刚好碰上问题集中爆发期,每个问题的处理都是一场充满压力的歼灭战,都需要迅速集结人手、快速分析原因、联合给出方案,然后高效解决问题,这考验着科室主任全盘调度的能力,更考验着整支队伍的精气神。在没有任何强制加班的要求下,2019年疲劳强度专业全员主动加班,加班量大幅增加。

单纯的忙碌只会带来身心的疲惫,钟贵勇时常考虑的是,如何让大家收获工作的“心流”,在忙碌中体会价值实现的快乐。“胆子要大、步子要稳”,他经常这样鼓励大家,科室年轻同事提出的小创意,他总会第一时间反馈和支持。就在多型号同步全机疲劳试验这场艰苦卓绝的战役中,疲劳强度专业还开发出了数据自动分析工具,一些成果获得了成都所科技成果表彰并得到推广,科室同事互相之间也从朝夕相处的队友升级为了同心协力的战友。

钟贵勇酷爱乒乓球,在乒乓球世界里,输赢只在专注。正如一位金牌教练所说,上1分已经没有含义了,下1分也没有含义,最有含义的是现在这1分。钟贵勇常常鼓励科室成员培养“乒乓球思维”:“集中所有智慧、所有热忱,把今天的工作做到尽善尽美,把自己手里正在打的‘球’打好,这便是迎接未来的最好方法。”